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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每部抗日神劇都有一個日軍“中國通”?

時間:2015-10-26 10:41:52|來源:環(huán)球網(wǎng)|點擊量:1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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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垣征四郎(1885-1948年),畢業(yè)于日本陸軍士官學校、陸軍大學。1929年任關東軍高級參謀,1931年參與策劃九一八事變,因熟悉中國情況,在日本陸軍中被奉為“中國通”

近年來,國內(nèi)反映抗戰(zhàn)的小說和影視作品中,幾乎無一例外都要塑造一個對中國了解比較深的大反派“中國通”形象。實際上,從19世紀末開始,日本軍隊尤其是陸軍內(nèi)部,確實有一群被稱為“中國通”的軍人:與其他日軍軍官相比,他們對中國的了解更為深刻,通曉中國軍隊的特點,了解中國政治人物的秘辛,他們中不少人曾在中國軍界政界混跡多年,能夠熟練地用漢語進行交流。

但是,到底什么樣的人才能被稱為“中國通”呢?

“大佬”級“中國通”成名于北洋時代

在日本軍隊內(nèi)部,“中國通”的定義有狹義和廣義之分。廣義上“中國通”是對中國有一定了解,能夠對涉及中國的政治軍事情報進行解析的軍官??箲?zhàn)時期,侵華日軍中有一大批中高級軍官符合這樣的條件。但是,真正意義上的“中國通”,幾乎都是在情報領域造詣比較深的日本軍人。第一類是日軍參謀本部中國課人員。這些軍官在陸軍士官學校和陸軍大學學習時選修漢語,進入日軍參謀本部后主要研究與中國相關的情報及戰(zhàn)略戰(zhàn)術。參謀本部中國課的濫觴,是明治時期“征韓論”和“征臺論”催生的陸軍省參謀局第二課,1916年,參謀本部在負責情報工作的第二部中正式建立了“中國情報擔當課”,這是一戰(zhàn)后日本正式將下一步侵略重點放在中國的表現(xiàn)。

除了參謀本部中國課人員以外,日本駐華使領館的情報武官以及駐華特務機關人員,都會被認為是日軍第一流的“中國通”。名義上,駐中國的日本武官統(tǒng)一受日本駐華公使(1935年以后為駐華大使)的指揮,實際上,在中國活動的日本武官大多直接接受日軍參謀總長的控制。除了先后在北京、南京和上海間遷移的駐華公使館正式武官外,日軍還在上海、濟南、福州、南京、廣州和漢口設立了專門的“特派武官”,這些所謂的“武官”缺乏可靠的外交官身份,但在各自所在的區(qū)域擁有巨大的權力,甚至可以臨時動員日本在中國各地的租界駐軍。第一名駐中國的“特派武官”稻葉正夫,是在辛亥革命爆發(fā)后被日本參謀本部緊急派往上海的,他的任務,就是根據(jù)辛亥革命后的形勢,協(xié)調(diào)日軍當時在中國的駐軍和其他軍事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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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1年,九一八事變時期的日本陸軍省新聞班,正在查看地圖的日軍記者

日軍在中國設立的情報機關,這些年經(jīng)過國內(nèi)文藝作品的渲染,被吹得神乎其神。實際上,這些情報機關,大部分是由各地“特派武官”在自己的私人班底基礎上建立,或是在日軍租界駐軍基礎上組建。日軍參謀本部在20世紀20年代派兵干涉西伯利亞前,長期對中國各地“特派武官”自行建立的情報機關采取“不承認不干涉”的態(tài)度,這使得日本在華的特務機關帶有濃厚的“私人色彩”,各機關之間缺乏合作,內(nèi)部結構迥然不同??谷諔?zhàn)爭爆發(fā)后,日軍駐中國的特務機關呈現(xiàn)爆炸性增長,但這使得各單位之間在職能上出現(xiàn)重疊,但由于日軍“中國通”的數(shù)量較為有限,大部分情報機關的工作效率較低。

除了以上幾類“中國通”以外,日軍中狹義的“中國通”還包括在中國活動的日本“軍事顧問”。在日軍中,軍事顧問的正式稱謂是“應聘將校”,顧名思義是由中國各派系招募,擔任軍事顧問角色的日軍軍官。日本軍事顧問在中國活動的高峰出現(xiàn)在從辛亥革命爆發(fā)到“皇姑屯事件”,在這不到20年時間里,日本軍人活躍在中國各派軍閥之間,一度影響甚至控制了中國的軍事、外交和政治的方方面面。日軍中公認的幾位“大佬”級“中國通”,如青木宣純、坂西利八郎等人,都成名于中國軍閥時代。隨著張作霖被炸死,以及南方的國民黨和共產(chǎn)黨引入來自蘇聯(lián)、德國的軍事顧問,日本顧問在中國軍隊中一家獨大的情況被徹底打破。

“中國通”們互相拆臺

討論過“中國通”的定義,我們再來說說“中國通”的培養(yǎng)。日軍對“中國通”的培養(yǎng),主要得益于日本國家戰(zhàn)略方向的影響,雖起步于甲午戰(zhàn)爭之前,但到日俄戰(zhàn)爭時期才形成一套較為固定的模式。

早在19世紀70年代,日軍根據(jù)“征韓論”和“征臺論”,就考慮培養(yǎng)針對中國的專業(yè)情報參謀人員,這一計劃最初是以“清國派遣”的形式進行的。不過,甲午戰(zhàn)爭前日軍在中國培養(yǎng)“中國通”方面始終收效甚微,一方面日軍當時正在瘋狂地學習西方列強,青年軍官內(nèi)部經(jīng)常就到底應該學習英國、法國還是德國,發(fā)生爭執(zhí)。但“親西方派”在輕視中國方面,卻步調(diào)一致,因此即便陸士和陸大很早就建立了漢語教育課程,卻應者寥寥。而且,在甲午戰(zhàn)爭之前,中日之間的交流有限,在中國定居的日僑可謂鳳毛麟角。1873年,日軍第一批“清國派遣”軍官來到天津后發(fā)現(xiàn),除了日本本愿寺派來傳教的僧侶外,全天津僅有日僑一人。

但是,早期“中國通”還是為日軍了解有關中國的情報,建立對華情報體系積累了相當多的經(jīng)驗。19世紀70年代,島弘毅和相良長裕等人分別進入中國的東北、西北、華中和華南,通過旅行的方式,掌握了這些區(qū)域的地理和人文資料,找出了一些可供日軍滲透的中國組織。在島弘毅等人的影響下,第一批真正意義上的“中國通”開始出現(xiàn),青木宣純、柴五郎和小澤豁郎等人,為隨后日軍“中國通”的成功建立了范本。青木和柴等人,都在1884年前后進入中國,他們首先在上海開始學習漢語,隨后分別向廣東和北方進行滲透,柴五郎還繪制了日軍最早的北京周邊、東北及朝鮮地圖。小澤豁郎在福建學習當?shù)胤窖院螅饾u與中國國內(nèi)的反清組織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與后來日軍“中國通”對中國革命組織單純地利用不同,小澤豁郎出于樸素的“東亞保全論”,對中國國內(nèi)的反清活動產(chǎn)生了同情。日本國內(nèi)研究者用“進入角色”來評論小澤在甲午戰(zhàn)爭前放棄為日軍收集情報的初衷,專心投入對中國革命者的支援工作。同時,小澤的行動,也被認為是日軍“中國通”最初的“獨斷專行行動”。

青木宣純(左)、坂西利八郎(右)

青木宣純(左)、坂西利八郎(右) 

除了日軍正式派遣的“中國通”以外,這一時期,日軍也開始借助民間勢力對中國進行滲透,代表就是著名的漢口樂善堂。樂善堂是日本人岸田吟香在中國建立的以銷售眼藥為主的貿(mào)易行。1888年,日軍參謀次長川上操六派遣荒尾精中尉進入樂善堂,憑借其商業(yè)體系,開展情報工作。正是由于日軍利用各種手段收集中國的情報,在甲午戰(zhàn)爭之前,日方完成了長達兩千多頁的中國情報大全《清商通覽》,匯總了自明治維新以后日本間諜所收集的關于中國軍事、政治、經(jīng)濟、文化、地理、交通等各方各面的情報,在情報戰(zhàn)領域上完全壓倒了中國。

甲午戰(zhàn)爭之后,中國對日本的看法由“蕞爾小邦”變?yōu)?ldquo;東洋強國”,在各領域上開始向日本學習。到20世紀初,日本顧問已經(jīng)滲透了中國的各個領域。1896年,中國政府聘用了第一名日本顧問,到1904年,中國政府中日本顧問的數(shù)量已經(jīng)增加到218人。1898年,張之洞為武昌武備學堂聘用了大原武慶,這也是中國軍隊的第一名日籍軍事顧問。據(jù)日方統(tǒng)計,到辛亥革命以前,日本軍事顧問出現(xiàn)在保定、天津、安慶、武昌、南京、杭州、成都、貴陽、福州、廣州等地。當時最熱衷引入日本軍事顧問的中國將領是袁世凱,1900年袁世凱以山東巡撫身份引入青木宣純,隨后又先后聘用了坂西利八郎、寺西秀武等人。在袁世凱的帶動下,整個北洋系大量引入日本顧問。

同樣是在袁世凱的幫助下,青木宣純開始在北京建立日軍在中國最初的情報組織。但是由于日俄戰(zhàn)爭爆發(fā),青木與柴五郎等人都轉向對俄及對東北情報,而為袁世凱服務的任務則被交給了坂西利八郎。這次任務交接,實際上導致了日軍“中國通”中兩大派系的出現(xiàn),即坂西系和青木系。日本人有鬧派閥的傳統(tǒng),加上當時日軍在中國建立情報組織主要依靠個人關系,這使得日軍“中國通”帶有濃厚的派閥色彩。首先,是南派和北派之爭,張之洞系統(tǒng)的寺西秀武(駐武昌)和本莊繁(駐上海)在辛亥革命爆發(fā)前后對南方革命黨給予了大量的財力物力支持,甚至專門為革命黨起義籌措武器。北方支持袁世凱的青木和坂西,則在日本國內(nèi)四處游說,希望政府支持袁世凱統(tǒng)一南北。

“中國通”們的個人傾向,在隨后幾十年中,幾乎成為“中國通”圈子里面最重要的事件,破壞了日本政府和軍界對“中國通”的信任。例如在二次革命前后,“中國通”紛紛回國活動,或鼓吹中國南北妥協(xié),或鼓吹袁世凱政府具有法統(tǒng),坂西干脆趁此時拋出“中國吞并論”,要求日本政府直接介入中國。但正是因為“中國通”互相拆臺,軍部和山本權兵衛(wèi)內(nèi)閣判斷中國局勢錯綜復雜,最終日方選擇靜觀其變,導致“中國通”們在中國各派系面前名譽掃地,日本國內(nèi)也普遍認為“中國通”們因私廢公。

這一時期,北方的青木和坂西,已經(jīng)建立起了兩個比較成熟的情報機關,即北京的坂西公館和天津的青木公館。有趣的是,這兩處房產(chǎn)最初的所有者都是青木宣純,但實際上負責情報工作的,則是坂西一人。這兩處公館的日常運作模式主要是組織各種有中國各派人物參加的社交活動,同時在公館內(nèi)建立固定的“研究部”和“情報部”。抗戰(zhàn)時期最臭名昭著的“中國通”岡村寧次和土肥原賢二,分別曾擔任坂西公館的研究部輔助官和情報部輔助官。

從熟知到無知

就在“中國通”體系逐漸成熟的同時,中國社會以及政治軍事的變革,卻逐漸使日軍“中國通”走入了死胡同。進入20世紀20年代之后,日軍發(fā)現(xiàn),過去對中國政治形勢洞若觀火的“中國通”們似乎失去了對局勢的把握和嗅覺。無論是在是否支持北伐,還是在是否支持張作霖等問題上,日軍“中國通”除了分為不同派系,彼此抹黑拆臺外,拿不出能夠對形勢做出令人信服的分析。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除了“中國通”派閥過分入戲外,主要是因為新一代“中國通”缺乏青木等人對中國社會各階層的全方面接觸。

例如著名的“中國通”兄弟松井石根和松井七夫就曾經(jīng)多次自行為段祺瑞重建皖系籌款,與國民黨交往甚多的“中國通”佐佐木到一,在日本國內(nèi)各地鼓吹孫中山,言必稱“孫先生”,為此在課堂上與大川周明發(fā)生爭吵。但是,無論是松井兄弟還是佐佐木到一,對中國革命中民眾的力量,始終不愿正視,將覺醒的中國民眾污蔑為“暴徒”。應該說,作為曾在中國生活多年的資深“中國通”,佐佐木到一和松井石根成為南京大屠殺的罪魁,妄圖依靠屠殺嚇倒中國人民的抗日熱情,證明了抗戰(zhàn)爆發(fā)前日軍的“中國通”培養(yǎng)完全失敗。

另一批所謂“新一代中國通”則陷入了更大的誤區(qū)。從皇姑屯炸死張作霖,到策劃九一八事變,日本的新舊“中國通”圍繞是否支援奉系軍閥,進行了長時間的爭斗。河本大作等自封的所謂“新一代中國通”,缺乏對中國的全方位了解,也沒有老一代如青木和坂西那樣的大戰(zhàn)略眼光,而是將中國作為他們個人功成名就的舞臺。

當然,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較為復雜的。首先是日本國內(nèi)軍事教育出現(xiàn)偏差。陸軍大學等單位制定了大批針對中國的“諜報計劃”,收集中國的軍事情報,例如日軍在上海先后進行了1932年七丫口登陸和1937年的金山衛(wèi)登陸,這兩次登陸前,日軍都通過情報人員獲取了中國方面的海防布防情況和相關水域水文情報??箲?zhàn)期間,日軍“桐工作”等策反行動,幾乎全部脫胎于這個時期陸大的研究。但是,由于在研究中缺乏對辛亥革命,尤其是北伐時期成長起來的中國政治人物的準確認識,不了解中國社會和民眾的情況,日軍完全陷入了“對華一擊論”的誤區(qū)。因此即便九一八事變僥幸取勝,在隨后的一·二八事變,以及抗戰(zhàn)后的行動中,日軍“中國通”的諜報活動并沒有使得中國政治體系完全崩潰。此外,過度強調(diào)戰(zhàn)術級情報的收集,使得“中國通”乃至整個日本情報體系對于大戰(zhàn)略問題重視不夠。

同時,“中國通”派閥的封閉性也使得“新一代中國通”必須以反體系的方式,才能獲得功成名就的機會??箲?zhàn)時期日軍的“中國通”,出身青木和坂西兩個公館的占絕大多數(shù),其中磯谷廉介是青木宣純的女婿,岡村和土肥原都不掩飾自己與坂西的師生關系。在這種情況下,從陸大畢業(yè),卻不能進入坂西和青木體系的“中國通”,大多認為必須首先打破老一輩的壟斷地位。另一方面,一些“新一代中國通”仍然在使用過去裙帶或師生的方式來建立自己的派閥,例如河本大作就對妹夫多田駿多有提攜。另外,派閥森嚴實際上也影響了抗戰(zhàn)時期日軍情報機關的擴張。國內(nèi)的各種文藝作品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以機關長命名的“XX機關”。對日軍而言,真正敢于以機關長之名命名的,僅有依托青木公館和坂西公館的青木坂西機關,土肥原機關雖然一度存在,但很快就被改為“分離工作機關”,各地的情報機關在正規(guī)文件中,基本以所在地或者任務代號命名。前者的例子如奉天機關、天津機關,后者如桐機關、蘭機關等?! ?/span>

 

磯谷廉介畢業(yè)于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16期,跟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賢二為同期同學。1917年被派遣到中國,1935年任中國公使館副武官,是日本第一代“中國通”青木宣純的女婿

當然,中國自身的變革,是日軍“中國通”失靈的最大原因。從北伐開始,中國大量引入蘇聯(lián)、德國等歐洲國家的軍事理論和軍事顧問,日本軍事顧問完全喪失了過去只手遮天的地位。日本國內(nèi)研究者認為,青木和坂西時代對中國局勢的判斷準確,很大程度緣于中國政府幾乎全盤接受青木、坂西的決斷??箲?zhàn)爆發(fā)后,日軍“中國通”最初大多鼓吹“對華一擊論”、甚至是“中國非國論”,在抗戰(zhàn)進入相持階段后,雖然依托由板垣提出的“分治工作論”,設立了針對汪精衛(wèi)的梅機關,進行了一系列策反。但實際上包括梅、蘭、竹、桐在內(nèi)的以植物作為工作代號的策反工作,大部分沒有實質性效果,遠不如破壞中國經(jīng)濟的“海工作”等給中國造成的影響大。

戰(zhàn)后日本國內(nèi)研究者認為,“中國通”在抗戰(zhàn)期間最大的失誤,是忽視了對中共情報的積累。應該說,日軍“中國通”對李宗仁、閻錫山,包括蔣介石等北伐時期成長起來的新軍閥,整體缺乏深刻的認識。對閻錫山的“對伯工作”,除了幫閻錫山保存部隊和地盤外,僅使日軍投降后山西日軍的下場稍微改善,除此之外并未取得任何實質成果。但是,至少日軍成功地打入了閻錫山系統(tǒng)的內(nèi)部。對于中共,日軍“中國通”在整個抗戰(zhàn)期間始終是“盲人摸象”。早在西安事變爆發(fā)后,日軍參謀本部就開始要求“中國通”提供有關中共的情報,但這時期“中國通”們僅僅空喊“對華重認識”,拿出來的成果還不如被日共完全滲透的“滿鐵調(diào)查部”。作為“中國通”,岡村寧次確實在華北給八路軍造成了相當嚴重的困難,但戰(zhàn)后日本國內(nèi)研究者認為,岡村善于與國民黨系統(tǒng)的偽軍打交道,與一般日軍將領相比,也更了解中國社會。但是,他利用維持會等偽政權與中國共產(chǎn)黨爭奪基層政權的計劃卻完全歸于失敗。日本國內(nèi)參謀本部中國課一度認為八路的給養(yǎng)是由蘇聯(lián)提供,要求日軍切斷延安與蘇聯(lián)交通線,體現(xiàn)了中國課作為日軍對中國情報收集中心機關,對中共的人民戰(zhàn)爭理論體系缺乏最基本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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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責任編輯 / 武帥

  • 審核 / 李俊杰 劉曉明
  • 終審 / 平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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